爆發食源性疾病也許不會使一家工廠倒閉,但如果不能維持嚴格的有害生物防治程序,生產商肯定會倒霉。
紅外相機可以探測到那些肉眼不可見的有害生物侵染。隨著技術成本的下降,有害生物管理專家正在逐步改善食品加工領域預防害蟲侵染的能力。
要做就做最好的,這是美國的原則。提到病蟲害防治,沒有國家會比美國做得更好。
據總部位于英國的能多潔集團(Rentokil Initial plc)估算,全球范圍內花費在有害生物防治上的資金為144億美元,其中北美就占了一半。食品和飲料行業有害生物防治項目獲得了巨大的支持。這也就難怪,近幾年自從能多潔公司以賓夕法尼亞州雷丁市為大本營建立起全國性網絡之后,能多潔集團北美子公司的收購行為迅速增加,一躍成為第三大有害生物防治運營商。
與消滅家中的白蟻或者酒店的臭蟲不同,防止工廠中的有害生物滋生需要專業技能和知識。如今全國的有害生物防治公司都將業務擴展到了食品行業,他們同成千上萬的專家競爭,幫助美國79844家注冊食品加工廠建立和維護防蟲程序。
說到這些業內巨頭,位于紐約亨廷頓站的RK有害生物管理服務公司創始人Richard Kammerling說:“他們可能是杰出的有害生物防治承包商,但技術人員真的掌握所有的必要情況了嗎?如果他們對工廠面臨的特定問題和所要處理的有害生物的生命周期沒有基本了解的話,你無法對他們進行培訓。”
不論是植物還是動物,一旦一個有機體的生命結束,它就會成為其他生物的食物。因此,像牲畜、谷物、水果或蔬菜這些食品生產的原材料,在加工和包裝之前都很危險。倉庫中的原料都是有害生物的目標,有害生物防治程序則是保護原料不受侵染的屏障。
專家介紹說,那些食品公司巨頭擁有足夠的資源來自己承擔保護任務,而那些小企業這樣做則是出于財政需要,不過如今大部分的食品制造商都是依靠外部專家來指導他們的有害生物防治措施或者管理有害生物綜合治理(integrated pest management,IPM)項目。有害生物防治是一個必備項目,是危害分析和關鍵點體系中列出的要素之一,也是《食品安全現代化法案》(強制要求的食品安全預防方法。
提到《聯邦食品、藥品和化妝品法案》,位于威斯康辛州梅諾莫尼福爾斯的Copesan服務公司技術支持主管James Sargent指出:“在1938年,加工區域內出現有害生物是違法的。如今,這一規定擴展到了包括機械車間在內的整個工廠。”
盡管采用更嚴格的第三方食品安全標準已經發揮了積極作用,但是評價FSMA對食品工廠有害生物防治程序的影響仍然需要進行推測。獨立審計師不再規定門附近及建筑周邊捕鼠夾的間隔,而是賦予設備操作員自由裁量權,使他們可以在有害生物經常出沒的地方增設捕鼠夾,也可以減少不必要的設置。
亞特蘭大市Orkin商業服務公司質量體系的主管Zia Siddiqi說:“審計師過去常常帶著卷尺到工廠來,如果沒有每20英尺放置一個捕鼠夾就會扣分。這些事如今不會再發生了。”
為了使審計具有一致性,國家有害生物管理協會(National Pest Management Assn,NPMA)召開了一次全球食品安全倡議(Global Food Safety Initiative,GFSI)會議,GFSI是一家國際認可的標準組織。英國零售商協會已經接受了NPMA的有害生物管理標準,而食品安全與質量認證體系及其他的標準擁有者也正在考慮相似的協調方法。在其2013年修訂版標準中,NPMA強調我們需要一種更注重實效的有害生物防治方法,這一方法應該建立在當前趨勢、檢查觀察及專家的專業知識的基礎上。
位于伊利諾伊州南埃爾金市的McCloud服務公司的技術經理Patricia Hodell相信,盡管寵物食品制造商和動物飼料生產商可能會進行抗爭,而過去不再FDA管轄之下的煙草公司正膽戰心驚地盡量滿足FSMA的要求,但“大多數有害生物防治程序會遵守FSMA的要求”。
據《2014年食品加工制造業調查》統計,當前大約三分之一的食品工廠是經過GFSI的一個標準認證的。Hodell說,那些工廠正努力進行持續改進。簡單地控制和殺死有害生物是不夠的: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包括查明有害生物最初是如何進入工廠的取證工作在內的有效程序。
位于堪薩斯州萊內克薩市的工業熏劑有限公司產品經理Jerry Heath說:“我認為FSMA不會對有害生物管理產生直接影響。不過GFSI標準產生的影響已經非常明顯了。這也導致了專業資料和監測技術的應運而生。”負責檢查捕鼠夾的小公司必須能夠正確識別昆蟲種類、跟蹤驅使信息以及搜集其他數據。Heath補充道:“一切都取決于監測和趨勢分析。”
隱藏的蟑螂
除了強調預防和糾正措施之外,FSMA賦予FDA更大的權力,允許他們檢查加工工廠并在發現嚴重缺陷時下令關閉。這一新權利在2012年秋季發揮了作用,FDA暫停了新墨西哥州波塔萊斯市花生生產商Sunland公司的工廠登記,這家工廠早前被檢出了與沙門氏菌爆發有關。
雖然常常行動緩慢,不過美國農業部食品安全檢驗局已經擁有了這個權力。2013年3月沙門氏菌爆發致使400多人患病一事就是一個例子。檢查人員在福斯特農場的三家家禽工廠中檢測出了這種抗生素耐藥菌株。這三家工廠都位于加州,兩家在福雷斯諾市,一家在利文斯通市。隨即引發了一系列的檢查。然而,起初并沒有進行任何的產品召回或處罰措施。
不過去年9月、11月和12月檢查員在利文斯頓工廠發現了蟑螂時,都發生了不服從處罰的事件。今年1月8日,檢查員在家禽處理池和生產線旁的水槽中發現了活蟑螂,因此下達了暫停通知。關閉通知中說:“工廠和設備管理不善,無法持續阻止蟑螂、老鼠、螞蟻等有害生物的進入,會導致食源性病原體的滋生。”這家工廠重新開放了一段時間,之后雖然執行了新的安全措施,福特斯農場仍然自動暫停了該廠的運行。
暫停工廠登記是很少發生的,但如果制造商在前期檢查中不合格且并未做出改變,那么他們就要小心了。煙熏(熏蒸)——有害生物防治的核心方法——應該是利文斯頓的整改內容之一,不過預防仍然是主要重點。蟑螂是如何進入建筑中的、它們在哪里繁殖、它們的食物來源是什么、標準衛生措施的漏洞是什么,這些仍然是亟待解答的問題。一旦整改完成,就會建立起一個包括維護人員、衛生人員、食品安全人員和有害生物防治人員在內的全面的IPM程序,以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甲基溴通??梢宰鳛檠粝緞┑囊粋€選擇,盡管它的來源十分有限(一個小內幕:黑市有售這種殺蟲藥)。磷化氫是首選的殺蟲劑,但具有很大的腐蝕性,與電器元件、銅管或者其他材料接觸時可能會造成嚴重問題,現在已有部分目標害蟲產生了免疫性。還可以選擇二氧化碳和硫酰氟,有時結合熱處理,但是在工藝設施的消毒中很少采用煙熏法作為有害生物綜合治理的操作工具。
國際金融組織健康中心指出:“ 企業不會一年進行兩三次煙熏處理的。”甚至一些要求嚴格的加工商已經完全放棄使用煙熏消毒了。如果有必要的話,能多潔有限公司的質量保證經理Tim Larson 補充說,“許多食品公司都會建立一個昆蟲生長調節劑使用協議”,來與農藥配合使用。
企業一般都會建立可接受的入侵閾值水平,比如誘蟲燈中的飛蟲數目。如果數目超過限定水平,那么公司就會啟動整治預案并且后續的評價審查將對此次校正措施的有效性做出評判。奧肯公司的Siddiqi指出:“面包生產廠可能會有玉米飛蛾或者面粉甲蟲,你必須確立一個可接受水平并在超出水平后啟動應對措施。”
滅鼠靈已經不在IPM的使用范圍內了,部分原因是基于環境管理問題的考慮,同時也是由于一個誘蟲燈能夠比殺蟲劑提供更多入侵動物的信息。
生物防治策略
一些昆蟲學家指出,食品加工廠基本上是不允許存在有害昆蟲的,雖然IPM協議的建立有部分原因是為了避免顯露害蟲防治后的治理結果。在谷物貯藏過程中,嚙齒類動物和昆蟲都是無法避免的。然而IPM的專業人員指出全球食品安全倡議組織(GFSI)標準中的持續改進重點表明摻假水平正在降低,FDA的有害成分禁售程度水平也沒有調整。這些水平都是經過取樣調查之后才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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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食存放在糧倉或者谷物貯藏箱時,其中的害蟲比自助餐要少得多,這些蟲害在谷物碾磨之后就存在了。清潔程序會過濾掉大多數可能存在的昆蟲,但我們必須對現已存在的生物進行監控。McCloud Services的Hodell指出:“文檔資料是第三方審計要求的重要部分。”同時,有效的IPM是以細致認真的記錄為基礎的。
該圖是美國農業部對大米上蛹和成蟲較小的谷物蛀蟲所做的數字X射線。原料上的大量害蟲是工廠蟲害頻繁發生的主要原因。
糧倉以及貯藏過程是蟲害的主要發生地,但同時也是新科技和控制策略的孵化器。小部分從事貯藏糧食保護的昆蟲學家正在研究開發生物防治方法來推廣無昆蟲及殺蟲劑殘留的產品。
Thomas Phillips是堪薩斯州曼哈頓區堪薩斯州立大學的昆蟲學教授,他承認說,生物防治方法的成本通常比較高,但作為回報,其防護效果也會增強。Phillips還指出:“在過去的八年時間里,谷物的價格飛漲,農民們都在為家里的農場買新的貨車。”
昆蟲生長調節劑可以阻斷物種發育成熟及繁殖過程,已經成功應用于防治倉儲害蟲40多年了,但在面包、干酪以及其他食品的藏儲中卻并不常用,因為人們一般認為只有殺死害蟲才算真正有效。與此同時,信息素因為其對昆蟲繁殖的干擾作用而流行起來。已經確定的物種信息素有40多種,但卻只有一半投入了商業生產。
Phillips說:“信息素的化學組成很復雜,很難合成。”信息素能夠模仿昆蟲為吸引異性而發出的化學信號,但是信息素的使用要經過美國環境保護署(EPA)的批準并且由持證人員操作。有些昆蟲學家對信息素的使用持保留態度。Phillips指出,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并不真正意味著沒有,只是可能有的飛蛾并沒有被檢測到。
來自Copesan公司的Sargent補充說:“信息素實際上是一個檢測設備,它就像一個溫度計,溫度計不能控制天氣,同樣,利用信息素來誘導也無法控制昆蟲。”
條碼技術和跟蹤軟件給了昆蟲學家另外一個應對工具。當我們對一個特定的誘捕裝置或者檢測站上的編碼進行掃描后,程序會提出一系列問題,然后技術人員提供所需的建議反饋。該程序還可以幫助技術人員定位誘蟲燈及工廠內部所有監測捕捉裝備的位置。
國際金融組織健康中心解釋說:“設備收集到的數據量是十分巨大的,而電腦會對這些數據進行處理。這些系統在確定問題區域(需設備維修)和害蟲活動的主要地區方面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利用紅外相機或者X射線進行熱成像偶爾可以發現墻內或其他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但硬件成本過高會限制其使用。根據能多潔的技術創新經理Matthew Lawless介紹,公司最近推出了一款稱為雷達的高科技捕鼠器,利用CO2氣體使嚙齒類動物無痛死亡,但目前只應用在制藥設備、銀行和醫療機構。一款稱為PestConnect的優化版本能夠在陷阱被激活時提供電子信息,但該項服務目前僅在英國提供。
便攜式加熱器可以在遠離加工設備的地方將溫度逐漸提高到華氏120
借用的技術常常被用于檢測衛生系統,蟲害管理人員將微型攝像頭深入裂紋以及墻隙中來尋找能夠讓昆蟲進入到設備中的縫隙。真空泵有時被用于抽干入廠物料包裝袋中的氧氣。Phillips說:“這種應用還沒有得到推廣,但是有機食品行業的有一些廠家已經在使用了。”
Kammerling總結說:“現在有很多好的新技術,但是都需要進一步驗證。”
這個冬天東部地區的發生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極地漩渦,但卻讓昆蟲學家們感到十分興奮,因為低溫環境會影響昆蟲的生長。然而當氣溫回升之后,椿象、瘋狂的螞蟻和嚙齒昆蟲就會大批出現,蟲害防治人員必須確定他們要采取的阻止措施和調整方案,讓這些蟲害遠離全國的食品供應。
健康中心表示,“每年的情況都有所不同”,控制方法、許可要求以及監管政策也會隨之變動。但值得高興的是我們的科學技術在發展,侵害原材料的害蟲在減少,殺蟲劑的使用也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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